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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 军 散文———《请珍惜这一场雨吧》

发布时间:2020-10-09 点击量:1035次

作者:郭军 来源:

当黎明划破夜空窗外的飘来的一丝清凉撬开了朦胧的眼眸这场秋雨,它不声不响地就到来了。看来夏余怒未消,秋雨偏要来灭灭它的威风了。

陕北的秋雨,总有着一些自己的不同。它不像春雨那样缠绵,也不像夏雨那样吝啬或滂沱,它时而淅淅沥沥时而铿锵有力,像陕北人那样厚重淳朴、善解人意,知道经历了炎夏折磨后的人们需要一些清凉,于是,它便来了。

走在路上,这秋雨落到了我脸上,冰冰凉凉的,不禁叫人心中一酥。在被窝中久待而生的倦怠,就这样被一扫而光了。慢慢地,雨越下越大,霎时间,我仿佛觉得天空正以粗大雨丝的形态极速地向大地压来。有些雨滴落在柏油路上干净的水洼里,轨迹是清晰的,声线是清亮的,涟漪一朵朵散开,充满了诗意,这是雨滴最好的归宿吧而多数时候,它们只会落在污垢里,落在干涩的泥土里,或者坚硬的石头上、草叶遍布的山野、树林……它们是那样遵从命运的安排,从不会避开任何要落脚的地方。

建筑若隐若现中静默地接受秋雨的洗礼。此时罕见地感觉耳中空荡起来,四周无声,唯有脚步碾过水洼激起的阵阵水花响,应和着不远处水滴溅向路面后轻快的笑语,回荡在天地间。路边的树木开始“脱发”了,地上的黄叶不断堆叠,叫人不由得心生一股凄凉之感。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叶子,紧紧地吸在路面上,眼前一片金光,晃得人暂忘了柏油路的暗沉。树下,由于树叶的疏密不同,地面一处干一处湿,其间夹杂着雨点,呈墨梅状淡淡散开。如此看来,这真是上天无意间一挥而就的水墨画了。草丛中的珠吃得正饱,圆溜溜的,慵懒地趴在叶上,放大了叶片上细长的纹路。一片固然不足为奇,但大片大片镶着珍珠的叶片,可真叫人挪不开眼。

终于,雨不再那么大,而变得缓和:滴答滴答滴答……直至停了,像一位仙女乘风而去,衣袂飘飘,留下“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”的幻象,清冷而不冷清。我有些怅惘。秋雨,轻轻地来了,又轻轻地走了,像不断涌入自己生命中的那些人,悄悄进入我的心里,而后又悄悄离去。缘来缘散,原来早已注定。

秋雨似步态轻盈的体操运动员,而不像步履遒劲的短跑运动员,古人“欲速则不达”的观念是不是它滋润的结果?《礼记·大学》中有言:“致知在格物。物格而后知至,知至而后意诚……”其中所包含的物与思的关系,不仅存于秋雨之中,于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而言,大概也是如此吧。

    陕北下一场秋雨将会多一些凉意,正所谓:一场秋雨一场寒请珍惜眼前的这一场雨吧,它也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之一,错过了可能就永远不会再来,即便季节可以轮回,秋雨可以再来,但回来的也绝不是当初那个了。且行且珍惜,珍惜当下,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