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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静云 散文——《桑葚熟了》

发布时间:2023-06-01 点击量:335次

作者:张静云 来源:

南风送暖麦齐腰,桑畴椹正饶。翠珠三变画难描,累累珠满苞。蚕事毕,养新条,罗敷闲更娇。鸣鸠两两扈交交,双飞斗影高。 

——《阮郎归·桑椹》清·叶申芗 

花若云霞,瓜果飘香的五月来了。这个时候,在街边,在市场里,偶尔能看到一筐筐,一篮篮粒粒紫黑的桑葚,让人垂涎欲滴,也勾起我好多年前的记忆。

说起桑葚,我极为兴奋,因为小的时候,老家后院里就有一棵桑葚树,树不大,像碗口那么粗,却带给了我无限地乐趣。每年五月底,是桑葚成熟的季节,也是让我心心念念的季节。因为桑树的枝叶延伸到房间的窗口,因此每到树枝泛绿时,我就趴在窗户上,眼巴巴期待桑葚的成熟。就连每次放学回家,我都是第一时间先跑到后院,盯着桑树左看右瞧,等待那一树地翠绿,一树地香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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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的暖风轻轻吹过,新生的桑叶翠绿欲滴,随风摇晃,桑叶下那三五成聚的桑葚,在风中微微颤动,使人陶醉。青色的桑葚是苦涩的,难以下咽,但顶不住诱惑的我依旧迫不及待地和小伙伴们,摘些就往嘴里塞,尝一口便呲牙咧嘴唾弃,惹得一旁的大人一阵责备,说是糟蹋了桑葚。在焦急的等待中,桑葚终于成熟了。大片桑叶下,一颗颗绿色的果子变成了红色、紫红色、黑色,挂在枝头,藏在叶下,十分诱人。那时候的桑葚,味道分明,天然醇香,红色的桑葚口味偏酸,紫红色的半酸半甜,而黑色的则是纯甜。我迫不及待的跳起来摘一颗,酸甜可口,满是汁水,好惬意。

那时候,麦黄季节,每天清晨,当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时,就被窗外桑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醒,睁开惺忪的睡眼,烦躁的往院子一看,清风徐来,成熟的桑葚,星星点点跌落了一地,窗台上,时常有母亲扫院前拾掇的两洋瓷碗桑葚,黑沉沉的,常常引来村里的小孩子前来食用。那个时候,桑葚成熟的季节,村子大小人都会来家里吃桑葚,吃的嘴巴和手指黑黑的,洗也洗不掉,常常引来笑声一片。捡拾完好的桑葚,剩下那些摔得“粉身碎骨”的,溅了一地的紫色水汁,等风干了,地面就好似抽象画一样,甚是好看。直至今日,看到满街的桑葚,我还是能想起那掉落满地的紫色,和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纯粹和欢乐。

后来,桑树长得越来越大,遮住了房间的光亮,加之家里后院要重新铺水泥,爸爸便将它忍痛砍伐。没有了桑树,就没有征服我味蕾的桑葚,更没有和小伙伴一起摘桑葚的乐趣,为此,我和爸爸闹了好一阵脾气。再后来,桑树在我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,只是偶尔看到别人家的桑树的时候,我才会想起自己家那颗茂盛的,浓郁的桑树。而现在,果大肉厚的桑葚在超市随处可见,甚至可以看见经过新技术加工后的桑葚干、桑葚果茶、桑葚汁等一些衍生产品,桑树的价值被“吃干榨净”,可也失去了记忆中它最淳朴的样子。

黄栗留鸣桑葚美,紫樱桃熟麦风凉。一转眼,又到了桑葚成熟的季节,而那些留在记忆深处的,与桑树、桑葚、桑叶有关的记忆,却终将成为了再也回不到的过去。

(作者单位:陕焦公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