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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岳青 散文——再读《我与地坛》

发布时间:2023-11-06 点击量:196次

作者:张岳青 来源:

前不久,上级工会举办了一场全民阅读启动仪式,我到会场早了一些。会议给每个人发的资料袋里有两本书,其中一本就是《我与地坛》。印象中第一次读《我与地坛》是高中的时候,上学时我便酷爱语文,早读的时候,拿着语文、英语、历史、政治,但整整一个早读,我常常沉醉在语文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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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读《我与地坛》的时候,我站在教室走廊尽头的窗前,读到史铁生在母亲去世后,他说:“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,我才有余暇设想,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时间,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。”“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,这是她唯一的儿子;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。”“这园中不单是处处有过我的车辙,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”……读到这里,我眼睛已经湿润,相隔十多年后,我再读这一段,仍然会忍不住地流泪,我环顾四周,还好会场的人不多,没有人发现我这“莫名其妙”的哭是为什么。

我清楚的记得,就是在这篇文章之后,我看母亲的心情都不大一样了,对她的态度也有所不同。年轻的时候,我们总是自私的,认为母亲对我们的爱,对我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理所应当。上学的时候,我住校,每周日下午就骑着自行车返校了,周五下午放学才能回家。路上骑自行车要一两个小时的路程,每次放假的心情很放飞,但是返校前就各种不舒服,总是脾气很大,有时埋怨母亲做饭做的太迟,让我走的太晚;有时埋怨她总是给我书包里塞一堆馍和水果,太沉了;有时临走前自行车又没气了,我又开始埋怨她没有提前给我检查……那个时候,我和史铁生一样,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,他沉浸在截瘫的痛苦中,而我只想着自己些鸡毛蒜皮的不顺。读了《我与地坛》,我的心态平和了许多,或者有一丝庆幸,我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,母亲尚在,一切还来得及,我应该感谢史铁生,在让我懂得他的坚强的同时,让我深刻的理解了母爱。

从那以后直到今天,我对母亲都充满了爱与包容,我更加学会设身处地为她着想。其实对我上学这件事母亲付出了很多,她做饭迟了点或许是因为才忙完地里的活儿,或者她在我上学前想做一顿比较复杂的饭给我吃,她有一家老小要照顾,还有农活儿要忙,而我只是在意自己去学校会不会迟到,在意自己上学前的心情好还是不好。我能早早体会母亲的不易,是应该好好感谢史铁生的《我与地坛》。今天再读这篇文章,内心的酸楚或许不再是懊悔没有对母亲有一个好的态度,而是觉得,曾经那个默默在远处小心翼翼观望我们的人,她已经有些老了,开始眼花、开始丢三落四、开始精力不济,内心总是隐隐的害怕,害怕有一天这关切的目光不在了。

毕业后,我给朋友推荐过这本书,他们也都与我有同样的感触。好的文章从不过时,即便过去很多年,它仍然滋养我的内心,那眼角溢出的泪水,是我与史铁生的共鸣。(作者单位:陕焦公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