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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秋艳 散文——《谁谓河广,一苇杭之》

发布时间:2022-11-28 点击量:581次

作者: 徐秋艳 来源:

诗经有云“谁谓河广,一苇杭之。”韦一杭说,她的名字就来源于此。禅宗里达摩祖师也曾有“一苇渡江”的故事。河虽广,折一苇入江,化一叶扁舟,飘然以航,话不完的洒脱和快意。

大学里韦一杭的专业是路桥工程,我是测绘工程,不同专业的我们相识还是在一次选修课上,当时我一眼认出了她课堂笔记上俊秀的字体,笔法出自赵孟頫赵体。于是,出于对书法的共同爱好,我们成了至交好友。习字的人都知道,临帖最是磨人心性,一纸赵孟頫《洛神赋》书法贴902字,一杭能安安稳稳坐上一天全部临完。羸而不弱,纯粹自律,一航身上的标签如其人,灼灼其华。

毕业后的一杭真的开始造桥修路去了,而且还修到了国外。就职央企的一杭乘着“一带一路”的东风,飞到了非洲,从埃塞俄比亚到坦桑尼亚,这一修就是四年。2013年3月份的某天,我收到一航发来的一段视频,连绵的雨中,坦桑尼亚的一处乡间正在公路施工,头戴草帽一身工服的一杭正冒雨带着工人,对公路作业面的边边角角进行快速修补,身旁的作业大车轰鸣着往下洒布石屑,扬起的粉末将瘦小的一杭弥漫在细雨中。视频外有人喊了声“一杭”,然后映入的便是一张清澈飒爽的笑脸。

非洲,乡间,大雨,修路,女孩。前四个原本就不算温和的词此刻组合在了一起,以一种更巨大的“杀伤力”冲击着最后一个词——“女孩”,然而女孩没有“醉卧杀场”的悲壮,亦没有“勉强终劳苦”的不快,而是以最爽朗的笑脸,且歌且舞间将这五个词平安喜乐的串联在了一起,勾勒出了一副在友邦劳作忙的热腾腾画卷。原来真正温煦的美色,都熨帖着最质朴的真实,蕴藏在最平凡的人儿中间。

谁谓河广,一苇杭之。从中国到非洲,又何止隔着“河广”,可是一杭就是这么渡过来了。以至于几年之后再见到一杭,原本白皙的脸上竟然入乡随俗般的染了非洲的黑红,手背上肉眼可见的干裂脱皮。

如今的一杭还是在到处修路,毕业十年了,从技术员到项目负责到技术总工,无论身处何种岗位,一杭最喜欢且一直呆着的,还是施工一线,永远的“灰头土脸”。

就像有人喜欢探险,喜欢在刺激与无常中追求绚烂的生命伸张。有人喜欢安静,一粟一蔬一羹汤,细细品咂时光流淌的味道。有人喜欢奔波,双脚痴迷于踩上不同颜色的土地,让陌生的气息浸透四肢百骸。他们目标不一,却都在自己的朝圣之路上,无比虔诚地向前走。

所以,当一杭选择他乡,选择烈阳,选择冬雪,选择尘烟漫天、挥汗如雨的施工一线,我明白,她喜欢这样,喜欢项目从图纸到竣工中每一步丝丝入扣的顺利推进,喜欢一次次坚韧果敢,解决好每个施工难题,更喜欢走在修好的公路上,看奔驰的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,那种心底泛起的成就感溢于言表。人可以志山,可以志水,可以志仕,为什么不能志在修路呢?生活没有标准答案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注脚,“雨中吃土”的纯粹,看似荒诞,却是一杭最爱的节奏。

一杭啊一杭,看她虔诚的背影,看她笑魇如花,看她对挚爱的工作无休止的沉醉,我明白,原来生活可以有这么多维度去诠释,不用踮起脚尖努力张望,只用去遵循内心的呼唤。

致敬每一个人的选择。

   (作者单位:陕煤地质物测公司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