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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静云 散文——《野菜》

发布时间:2024-04-09 点击量:154次

作者:张静云 来源:


荠菜、白蒿、榆钱、苜蓿......又到了一年吃野菜的季节。

一方水土养一方生灵。故乡的黄土地上,按季节变化,生长着不同种类,不同口感的新鲜野菜。

故乡早春二月,待雨水节一过,黄土高原便迎来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,久旱降甘霖,草木盈露,麦苗开始返青,到处看到的是一片片翠翠的嫩绿,就连黄土地干裂的岭岭坎坎上,很快会冒出许多新鲜的绿色嫩芽,此时,春阳暖暖,春意浓浓,万物生长的有条不紊,荣枯有序。黄土塬上,放眼望去,任意一个寻常的角落,无处不绿,有土皆秀。各种野菜,争先恐后,迫不及待的破土生长,在众多野菜中,荠菜便是最早萌发返青的一种常见野菜。你看那田野里、果树地、崖畔边,农村妇女这儿一群,那儿一堆,左手挎着小竹蓝,右手拿着小铁铲,到处寻找着挖野菜,她们一边聊着家长里短,一边手下忙碌不停,不一会,野菜就装满了竹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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荠菜,老乡们习惯叫荠儿菜,家喻户晓,人人皆知。荠菜挖好后,人们大多喜欢在开水里焯水后凉拌或者摘洗干净后,拌着面粉蒸成卖饭。小时候在荠菜生长的季节里,奶奶喜欢在煮面条时,下一把青油油的荠儿菜,看起来白绿分明,清清爽爽,颜色很好看,但小时候我不喜欢吃荠儿菜,总感觉吃在嘴里有一种涩涩的味道。蒸成麦饭就不一样了,把蒜末、盐、胃镜、辣子洒在卖饭上,用热油一泼,吃起来撩咋咧!
  荠儿菜在拔节开花的时候,山崖边,土路旁,枯萎的草丛里有一种野菜又开始冒出了灰白色的白蒿。白蒿学名又叫茵陈。老人常说“正月茵陈二月蒿,三月四月当柴烧”,所以吃白蒿要抓紧时间。一场春雨后,奶奶把从山坡上采回的白蒿,清洗干净,伴少许面粉,在锅里蒸熟凉拌着吃,嚼在嘴里,口感清香鲜美,是我最喜欢的一道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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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灰菜,是小时候常吃的一种常见野菜,灰灰菜不限地域,在生长的季节里,虽无人打理,只要有土的地方,都可以随意生长。只要你喜欢吃,人人皆可采摘。小时候,勤劳的妈妈上地回来,手里总会摘一把鲜嫩,绿中泛着灰白色色泽的灰灰菜,一般都是煮面条时和面条一起在锅里煮熟吃。当然,灰灰菜的做法除了焯水煮,凉拌也是很美味。母亲将其淘洗干警,煮熟切成段,伴些蒜泥佐料,清爽可口,色泽翠绿,让我常常想念。 

在青黄不接的二,三月间,麦苗刚刚返青,蛰伏了一冬的苜蓿生长的速度很快。家里的老人常讲,以前还是集体所有制得时候,每个生产小队都种有大片大片的苜蓿,作为大型牲畜的青贮饲料。那年月,地里的粮食产量不高,食物异常短缺,为了填饱肚子,父辈们总是结对相约,绞尽脑汁,互相壮着胆子,一提前潜伏在离苜蓿地不远处坟地的小树林里,或在低矮的崖畔下,乘看护老人回家吃饭的时间段,一拥而上,大把大把的摘满竹篮,再分散绕道回家。那个时候,家里的老人一边唠叨着,一边把老的茎杆和不能食用的杂草捡掉,清洗干净,伴少许面粉蒸熟食用。那年月,也没有什么调料,油泼辣子也是很奢侈的,只有粗盐和自家酿的食醋做佐料。后来,渐渐日子好了,奶奶还是喜欢把苜蓿搬上饭桌,不管是凉拌还是烙苜蓿饼,都是很天然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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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五月的时候,在农村你最常看到的就是洋槐花。山沟里,山崖边,一颗颗洋槐花树枝条上都挂着一串一串洁白的洋槐花,香气四溢,引得蜜蜂常来采蜜。对于槐花,我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和记忆,儿时的土墙跟下有棵高大粗壮的洋槐树,年年繁花似雪,璀璨如烟,在槐花初开的日子,村里的老人们喜欢坐在树下,纳着鞋底等着上地干活的大人和上学的孩子回家。
洋槐花闻着香,吃着更香。摘回来的洋槐花洗净晾干,倒在盆中和些面粉,倒上少许油,放锅蒸熟,不管是直接吃还是浇上汁子伴着吃,都各有特色。小的时候,我们也常常等不及蒸熟的洋槐花,直接上手抓着生吃,纯天然的香甜,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  总之,故乡的黄土地上,随季节变化,还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野菜生长,这些没有污染,自生自灭,卑微的野生植物,在过去缺吃少穿的岁月里,为农村人的生活做出了不少贡献。而现在人们周末成群结伴的去野地、去公园选择性的采摘野菜,并不是为了充饥,更多的是为了品尝新鲜,唤起人们对那段过往岁月的深深回忆。(作者单位:陕焦公司)